2014年9月27日星期六

霹雳州双溪古月:沙地上的农作


    

201487日(星期四),我们跟随菜农蔡永福先生的车子,循着弯曲的沙路往他位于双溪古月的菜园驶去。沿途可看到早年开采锡矿所留下的废矿湖。

1985年因国际锡价崩溃,我国昔日采矿的繁盛景象已悄然而逝,许多赖以锡矿业和相关领域为生的人们,在失去就业机会后,唯有离乡背井,离开这个曾以锡矿而享誉国际的近打谷,或到其他城镇或到海外寻找新的谋生之地。自此,那夜晚灯火通明,24小时日夜运作的铁船所传来的声响已沉寂、“水笔”、“金山沟”这特有的名词仿佛成了书本上的历史字眼,淘洗锡米的琉琅女们赶往工作的盛景已不复见,只留下大大小小的废矿湖,让人想望那曾辉煌百年的锡矿岁月。

采矿留下的废矿地在风雨的洗礼下,展现了另一番风貌,盛载的湖水,有的成了布袋莲等水生植物的生长地,鱼虾游戏的乐园,湖上的绿洲更成了鸟儿憩息、筑巢的家园。

为生活努力而不愿离开家园的人们,在废矿湖开始了另一番事业,有者使用废矿湖饲养淡水鱼、观赏鱼、养鸭子、养水牛,有者则在贫瘠的沙地上进行农耕,种植玉蜀黍、沙葛、番薯、辣椒、长豆等。






这是我头一回到以沙地进行农耕的菜园,不免多了一份好奇心,在沙地耕作的成获会理想吗?一下车,遮棚架下悬挂着的豆荚子吸引了我们的目光,在蔡先生的热诚解说下,我才知道那是沙葛/豆薯的豆荚,采集后的豆荚正晾干以做耕作之用。原来那是沙葛的种子,孤陋的我还以为沙葛的栽种方式和番薯、芋头一样,还真不知道沙葛是用种子种的,想想也从未见过沙葛叶子的真面目。过后,蔡先生还让我们一试农人收成的喜悦心情,只见从台湾到来的罗烈师老师(国立交通大学)和陈琮渊老师(国立政治大学)毫不费劲地,各拔起了一个硕大的沙葛,看得我们也乐开了怀。奈何沙葛不便带回台湾,最后只能让我这“不劳而获”的“小土匪”带回家,嘻!


带有特殊香气和深紫色小花的九层塔,在蔡先生家人的细心采摘下,捆成了一束花球,让我错以为求婚的场景再现。后来我们把九层塔拿到金宝的金陵酒家,在厨师烹煮下,变成一道九层塔煎蛋,既是“玫瑰”又是面包,一举两得呀,哈哈!






园里一株株的玉蜀黍像是在操练小尖兵们,那长得丰硕的果实像是它们身上夹带的枪支,正气宇高昂地并排着,向远处高耸的布樟马六甲山(Gunung Bujang Melaka)敬礼般,整个场面显得气势非凡。奈何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——“破坏王”野猪,把一些小兵们弄得人仰马翻。闯祸的野猪早已逃去无踪,留下令人看了无奈的场景。

常年与土地为伍的蔡永福夫妇拥有太阳公公照予的健康肤色,更有憨厚热诚的性情。夫妇俩在务农当儿不断充实自己,并多次与菜农公会组团出国到台湾考察。聆听蔡夫人丽珍姐徐徐道来,她感叹我国在种植业上没有进行协调工作,造成许多菜农同一时期种植同样的蔬菜,以致产量过剩而造成价格滑落,更造成不必要的浪费。确实,我国地广人稀,雨水丰沛,如有良好的体制和规划,亦可成为一个富饶的国度。然而却有太多的人为因素而无法取得健全的发展。如今国内仍有许多菜农为无法获得土地执照的问题所困扰,辛勤开拓的菜园或面对席间被摧毁的命运,他们所付出和投入的心血和资金,或会付诸东流。无奈的农夫们只能继续期盼和等待,然而有关当局是否曾用心聆听他们的心声,并以实际行动协助他们呢?

望着那些用心血栽植的蔬果,我终于知道沙地也能种出奇葩,祝愿所有辛勤的人,都能感受到拥有土地的实在感,并喜悦地等待辛勤得来的果实。






*书写于201492日(星期二)